种种可能性从她脑中划过, 秦楚终究没有再问,恭敬地接下诏令,退了回去。

马超还提着那只死鹰, 躲在治所建筑后等她。见秦楚接了旨走回来, 他立刻扔下鹰, 一把抓住了她小臂上的黑铁护腕:“你……”

秦楚的护腕不知是什么材质,黑沉沉地雕着花,在治所门边的炬火下闪耀着精致的冷光,他乍一触碰,竟被那寒意刺激得一个激灵。

马超顿了顿,看见那张漂亮的脸,才把要说的话找了回来:

“……你要走了吗?”

这个年纪的少年都挺拧巴, 马超觉得自己和秦楚差别不大, 不愿用尊称, 可又没得到允许称她表字,只好用“你”来代替。

天已经很暗了。凉州的夜晚向来月明星繁,今夜抬头,却只能看见黑腾腾的积云, 像是预示着什么。

秦楚心里压着一堆事, 实在挤不出什么好脸色, 更别提有没有注意到马超的别扭了。她随口道:

“明早就走, 去雒阳——倒是你,孟起。你还不回武威吗?”

马超一听“雒阳”, 反而松了口气, 大概是之前已经猜到了她的去向, 此时得了证实, 镇定了不少。

他微微低头, 和秦楚对视:“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别开玩笑,我还有急事。何况你爹在东边呢,”秦楚说着啧了一声,轻轻推了把他,便绕过马超走向议事厅,“也让你爹悠着点吧,别一天到晚想搞事造反了,到时候挨了打都没地儿哭去。”

马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