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实在担心秦楚会直接赶他走,生怕没了再辩论的机会,只好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挤出来一句:

“…可我就是想跟你去!”

这是要开始撒泼打滚了。

蔡琰听了都一怔,看到马超的表情,很快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秦楚:他想跟去雒阳?

秦楚微不可闻地点头:对,心野,凉州都不想留了。

时间不多了,照这个形势,非得明早启程不可。她还等着庞德回来汇报出军的人数详情,此时不愿和马超再辩,干脆略过他的无赖话,弯下腰,两耳不闻地拿起桌上的铰刀开始剪灯芯。

“此行我军接的是陛下密令。”她忽然开口。

那张苍白的脸被火焰照得微微泛红,翠绿的瞳仁随着明灭的烛火闪烁起来,像有无尽岩浆在平静表象下翻涌,声音却淡然得几乎事不关己。

“——至于究竟回去做什么,没人说得准。”

雒阳政局复杂,这个“说不准”一直延续到十日后的四月中旬。

雒阳比凉州温暖了不少,郊野杂草疯长,作业刚下过春雨,空气里一股青草与土腥混合的气味,被南风吹到脸上,人都清醒了不少。

此时秦楚的两千军马已直下河东,在雒阳西郊寻了空地,正准备安寨扎营。

秦楚正背着手视察营寨,忽然看到庞德向她跑过来。

“主公,马…”

“嗯?马怎么了?”她心里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