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胡乱扯了件狐裘披在身上, 非常不体面地揉了揉脑袋, 又打了个小喷嚏。

……感觉自从救了刘辩后, 身体免疫力好像变弱了。

她与铜镜里头发凌乱、眼神空虚的自己面面相觑了一阵, 正考虑着要不要换个婢女过来帮着梳洗,门就“唰”地一声被拉开了。

秦妙脸色不妙地站在门口,绢门被她甩得晃荡了两下,发出嗡嗡的余音。她招呼也没打,神色凝重地对着秦楚行了一礼,口中道:

“主公,冀州使者求见!”

冀州使者,就是袁绍的使者。

秦楚脑中僵硬的齿轮总算慢吞吞滚动起来,恢复了正常思维。她脸色骤然一变,稳了稳心神,忙道:“什么事?”

“来人自称袁本初的谋士,姿态傲慢,只说非大将军不见,因而不知他所为何事。”

——袁绍的谋士?

有这闲工夫不去北宫面圣,大年初一就来雒阳给她拜年呢?

秦楚眼皮一跳,脑中飞快地划过田丰沮授郭图许攸等一连串的名字,只记得这些人都不像好对付的货色,顿时皱起了眉:

“先让人应付下,我稍后就到。”

“诺。”

秦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得了命令转身便走,还体贴地替她拉上了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