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留步!”许攸叫住她,看着秦楚转身, 对她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 堪称弱小可怜且无助地问了一声, “在下……在下现在,可以出府了吗?”

哦。秦楚这才想起来,新春当天,自己下达了“关着他到开口”的指令。

……

老实说,袁绍长女和伏典的婚事,按理说怎么也找不到她头上。依着“君臣父子”的道理,史书从春秋翻到如今,未见过幼妹替兄长议亲的先例。

偏偏她就是可以。

次日,当她带着消息进了伏府时,她爹的脸色陡转,霎时间青一阵白一阵,不知道究竟是先讨论“议亲对象是北方袁绍”一事,还是该质疑“幼妹跨过父亲替兄长议亲”,居然僵在原地了好一会儿。

不过伏完很快整顿好了心情,请她进了书房详谈。

这位“性情深沉有大度”的不其侯坐在大将军对面,慢吞吞地呷了口茶,又瞥了眼身旁妆容华贵的阳安长公主,又……战术性地喝了口茶。

秦楚没动。

不其侯连喝两口茶,又看了看窗外明媚的日光、万年长青的香樟树,默念两声“万事无恙岁月静好”,总算把心中那点震惊无措压了下去,决心装死装到底:

“此事全凭大将军做主。”

反正伏完也不是那种抓着为父威严不放的大家长……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是,那也改变不了秦楚做主的现状了。

他是真的破罐子破摔,连“七娘”都不叫了。秦楚满意地一点头,对着伏完笑了笑,相当商业地吹捧了一句:

“父亲是明理之人。”

伏完:“……”这是暗着夸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