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典:“好。”

许攸轻咳一声:“今岁大雪,北方行路略艰,攸前往雒阳时所带人手有限,典公子不若等来年春季再往冀州,道路会更容易走些。”

伏典愣了愣,不知是否要应和,余光看了眼秦楚,见她仍是一副淡然而事不关己的表情,只好又硬着头皮答:“典明白了。”

许攸再一瞥秦楚,只看见她依然是一派悠闲,毫无开口道意思,眼角一跳,只能继续道:

“除此以外,还有仪礼之事。雒阳与冀州相距太远,冬季通行不便。我主的意思是,订婚之礼或可暂时推下,留待成婚时一同补上。”

秦楚若无其事地呷了口茶,又不疾不徐地将茶盏放回桌上,仍旧一言不发。

许攸:“……”

他实在摸不准这位大将军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直到最后,许攸才僵着笑容,以“详细事宜将送至府中管事手上”一语结束了对话,得了秦楚“余下事宜日后再议”的首肯后,终于如获大赦地滚出了书房。

“……伏异人当真不容小觑。”

他转身关上居室的绢门,看着面前宽敞整洁的卧房,不由摸了把胡须,喃喃自语道。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他被关于将军府的这些天,与秦楚本人的交集虽然有限,却能观察到府邸本身的运作模式。

两日前深夜抛出的问题,今日清晨就有了极其完备的应对方案。无论是入赘方案的提出,还是姻亲双方物资供给的详细清单,乃至于今晨表现得极其顺从的新郎本身,似乎都在印证秦楚文士班底的高超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