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葛毕竟只是一座小小的县城,富庶不比颍阴,建设不如阳翟,堪用的人也有限。这位被县令派出来撑场面的英雄连盔甲都是不合身的,此时被人捆了跪坐在草席上,乍一看相当落魄。

可惜荀彧忙着统筹定计,否则绝不会让程湘把人绑成这样扔这里的。

那乡勇冷冷地对上秦楚的目光,见她始终不语,便率先开了口,语气漠然:“将军何事?”

就这四个字,足以安上个“不敬”的名头了。徐庶打量了他两眼,到底没回忆起此人是谁,从善如流地放弃了“思考”这件事,将目光投向了秦楚,准备安安分分地看戏。

只见秦楚眼皮一撩,表情比他还要淡定,想也不想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壮士显然没料到她会问这么个破问题,愣了一愣,脸上很快浮现出一丝薄怒。

想来也是,将领搦战前通常会自报家门,秦楚这问题问得堪称羞辱……对了,这人叫什么来着?

徐庶眼睛一闭,试图从乱七八糟的记忆力抓去出这人的名字,未果。

“……许定。”那人咬牙切齿地瞪着秦楚,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我技不如人落于下风,是自己无能,士可杀不可辱,要杀要剐都尽快!”

秦楚惊奇不已,转头看着徐庶,冲他招了招手,颇为纳罕地低声道:“不过问了个名字,怎么还要死要活呢?”

徐庶眼皮一跳,亲眼看到许定额角爆出两条青筋。

徐元直半天没看出上司是阴阳怪气还是真的疑惑,但是看出憋红了脸的许定快气炸了,倘若此人的手脚没被绑着,说不定能冲上来和柱子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