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迫不得已,没人想冲在前面战斗。

那早已折了五成的士气,在他给出准确答案的那一秒而,便如燃尽的火苗,“扑”的一声熄灭了,连一点灰烬都没有带起来。

“请大将军入城吧。”辛敞无动于衷道。

周卓“啊”了一声,木木地向后退了一步,恰好给传话的士兵让开了一条路。

紧接着,城门前那些装备零落的长葛县兵便如潮水般“哗”地退去,夹道欢迎似的为黑压压的金城军开出一条进城的道路。

士兵们没动。

秦楚看了眼军容整肃的将士,唇边终于扬起了夜袭之后的第一个微笑。只是那带着点欣然的笑容转瞬即逝,很快又被属于“主帅”的冷漠掩盖下去。

她微微昂起下巴,近乎淡然地睥睨着沉默的将士,对着他们一颔首,发号道:

“进城休整——”

县兵再次后退,主将吕布领头上前,玄甲军士鱼贯而入。

秦楚勒马站在城外,看着士兵们一批一批地进了城,暗暗松了口气,捏紧缰绳的手这才松了下来。

她看了眼被勒出红痕的手心,面不改色地转过头,冲着斥候招了下手,看他走近,才低声道:“孔伷离这里多远?”

斥候不假思索道:“约莫六十里路,还是先锋军。大军带着辎重,恐怕要由八/九十里地。”

寻常步兵一天大约能行五十里路,即便做最坏的打算,距离孔伷军队到来也还有整整一天。

好在颍川林木众多,斥候的侦查范围足够大,好叫她提前得知这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