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礼实在猜不到。她之前直接问过秦妙蔡琰,也旁敲侧击地向郭嘉探寻过,得到的都是些含糊不清的搪塞,后来知道问不出结果,渐渐也就不问了。

郭嘉的脸色果然极轻地变了一变,随后有点自嘲地笑了一下,倒是没对她发脾气。

“好学生,你可真会问。”他眉宇一展,露出一个有点无奈的苦笑,不动声色地扯开话题,反问道,“陛下要是有了子嗣,你今天还能站在这里吗?”

秦礼压根没意识到郭嘉在转移话题,闻言摸了摸鼻尖,老实道:“我觉得现在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郭嘉弯下腰,利索地弹了秦礼一个脑瓜崩:“你说的‘以前’,到底是入宫以前,还是被秦妙捡回来以前?”

秦礼眼疾手快地捂住额头,还是没有防住老师的偷袭:“……”

“陛下要是有可以培养的子嗣,秦妙未必会收养你。”郭嘉见她若有所思,直截道,“有关天子的问题,我们作为臣子是回答不了的——不过阿礼,你既然因此而得了好处,为什么还要追究它呢?”

秦礼总觉得他话里有话,思忖片刻,还未再问,便感觉到郭嘉俯身,轻轻牵起了她的手。

“行了。”他慢悠悠地说,“孙将军让我照顾你呢。回去吧,今天的功课做了吗?”

“做了。还有一题我不明白,准备去找昭姬的。”

郭嘉一边走,一边笑起来:“怎么不问我?”

岁末隆冬,他的手凉得像宫殿外的雕梁,温度低得吓人,秦礼一个激灵,反手握住了老师的手。

她没有答话,只是小声地说:“先生,您手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