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大海宛如暗不见光的深渊, 隐藏着择人而噬的怪物,似乎随时都会吞下月下的这艘小船,任何一个人见了没病也要被吓出深海恐惧症。鲤阳却是不怕,甩着鱼钩很快对钓鱼的兴致如退潮的大海只留下余兴的泡沫。

缘一倒是很喜欢。

他是一个可以坐的住的男人,毕竟年龄也大了嘛(月鲤语),坐在那里可以一个小时一动不动,除去有外挂的鲤阳就属他钓的鱼多——直到天泛起鱼肚白三人才收起渔具返航,后知后觉对着三桶鱼意识到了麻烦。

已知鲤阳与月鲤都不喜欢吃鱼(水煮鱼除外), 缘一只有一个人战力有限, 卖鱼所得的钱回家后只是废纸, 奖金连三分之一都未挥霍完……那么这三桶死鱼要怎么解决?

丢回大海,给海里的鱼一场来自大自然的馈赠?

笑死, 我又不认识那些鱼, 凭什么给他们慈善?

天未亮, 很久没睡过安稳觉的波鲁那雷夫早早醒来,在银色战车的协助下艰难完成一系列洗漱,天际泛起金光。

囫囵吃了片抹了黄油的面包,波鲁那雷夫打开电脑,为自己冲了一包廉价的速溶咖啡,设计的程序正在网络里小心隐匿搜索着某不可说之名的信息。

这就是波鲁那雷夫每天的日常。

“叩叩,叩叩。”

突兀的敲门声仿佛死神的催促,波鲁那雷夫捏杯柄的手指一紧,不做声的轻轻推动轮椅来到门口,银色战车出现在他身后:“是谁?”

“大叔,是我。”

是昨天问船的可疑白发青年。

他来做什么?终于要暴露真实面目了吗!波鲁那雷夫心提到了嗓子眼,一点也不敢放松警惕:“你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