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春说道:“大人不答应也就罢了。”阿秀说道:“回头你会跟景风说?”幼春急忙摇头,道:“我不敢了,都已经劳烦景风大人许多。”阿秀说道:“只怕你跟他说,他也无能为力的,为买你要的那艘船,他已经借了商行不少银两,私下借贷,已经算是违了当地方官的律法。”
幼春吓了一跳,问道:“大人,景风叔……大人他犯了法?”阿秀说道:“你现在才知么,你一句话,却可叫他丢官罢职。”
幼春大惊,慌忙说道:“大人,我不知会如此……”阿秀说道:“故而我说你人小不懂,要如何处置善后之事,官府自有定论。今番景风破例,日后再有其他的相似之事,难道都要处处兼顾?此例一开,永无止尽。”
幼春呆了呆,这才隐隐想通,问道:“那景风大人……”阿秀看她很是紧张,便说道:“本是要罢他的职的,哼。”幼春眼巴巴看着阿秀,阿秀问道:“你这才关心起来了?又有何用?”
幼春很是难过,先前她只想相助胡渔头他们,并没料到会有如此后果,如今被阿秀一说,倒有些后悔起来,暗怪自己鲁莽,害了景风
阿秀望着她,才说道:“你也不必多想,虽然他做错了事,但……因我是个坏人,自然可以‘目无法纪’的,因此我便偷偷地放了他了。”
幼春听了这话,先是不信,后便喜出望外,说道:“大人,你说的是真的?”阿秀说道:“骗你作甚。”幼春笑道:“大人,多谢你啦。”阿秀看她笑的烂漫,心头却想:“这孩子虽有几分古怪,但这份关心景风上,倒不似作假,只不过为景风谢我,倒实在叫人不快,难道他跟景风,却比我跟景风更亲密些么?”因此便只哼一声,说道:“因你无知,害他如此,故而我宽宏大量的……只不过你切记,下不为例。”隐姓埋名微服私巡 待得景风回来,幼春果然同他说起要跟海帅回涂州之事。景风震惊之下,很是难过,然而却又无法。
幼春看他呆坐桌边嘿然无语之态,心中也有些难受。然而她从未遇到过如景风一般的人,对她呵护照料……反倒叫她觉得心里不踏实,因此当阿秀说起要回涂州之时,一来她想李大娘一家,二来也想趁机离开景风。不然的话,没了这次阿秀的许可,以后留下,不定会出什么事来。
因此她小心谨慎地,只想早些离开景风了事,也免得自己心上总是忐忑不安。
然而如今见景风无言坐着的模样,幼春反有些愧疚,便走到桌边,说道:“景风叔,对不住……”景风不语。幼春见他的手放在桌上,便试探着伸手出去,欲握一握。怎奈她极少主动对人如此亲近,手伸出去,便迟疑地不敢落下。
景风略一转眼看见,心头轻轻一叹,手反过来,向上一迎,便将幼春欲缩回的手握在手心。幼春身子抖了抖,便有些怯怯然地望向景风。
景风说道:“你好似很怕我……为何?”手上略微用力,极温柔地将幼春拉过来靠在膝边。幼春身不由己靠过来,想了想,便道:“很少有人对我这样好……”她不敢看景风,只垂了眸子,低声说罢。。
景风一震。手上略用力紧了紧,幼春便看他,景风心头百感交集,两人面面相觑静对片刻,景风说道:“好孩子……我、抱你一抱成么?”幼春垂了双眼,便轻轻点头。景风伸出手臂,将幼春抱入怀中,手上用力,便叫她坐在自己腿上,幼春一颗心狂跳,浑身不自在,刹那出汗,便想不顾一切甩开他跑掉,只因明白景风不是坏人,是以始终极力忍耐着。
景风将幼春抱了许久,却并未有其他动作。身体交接,他的身上热热的,又是个习武的成年男子,胸怀宽阔踏实,幼春起初还不安地左顾右盼,片刻却平静下来,渐觉安稳,最后竟是困意横生,见景风没有将自己放下的心思,便伏在景风怀中想假寐一会,不料一趴过去,便睡着了,模模糊糊之中,似有人在耳畔说道:“……我永不会害你……”好似梦境一般。
次日幼春便跟阿秀启程回涂州。幼春很是惊奇,本以为阿秀会乘坐那艘剿灭黑蛇岛时候的大船去,不料到了岸边,却见一艘中型的渔船停靠边儿上,幼春看看阿秀,阿秀一笑,说道:“看我做什么?”幼春看他笑的那样,就道:“没什么。”阿秀说道:“吞吞吐吐的小孩我最不喜。”幼春沉默片刻,说道:“你本就不喜欢我。”阿秀闻言,越发笑的狠,旁边数人纷纷瞩目。
正说话间,那停靠的船上忽地有人探身出来,向着这边招手,叫道:“阿春!”幼春一怔,细细一看,果然竟是先前同船跟随胡渔头的小青鱼,幼春一喜,拔腿要跑,阿秀伸手按住他肩头,说道:“小家伙,做什么?”。
幼春说道:“大人,那是我们船上的人。”阿秀说道:“我也看到了,不过你就这么跑了,大为不妥。”幼春问道:“我不明白大人的意思。”阿秀说道:“你说要跟我回涂州的,自不能乱跑……既然跟了我,便要守规矩。”
幼春说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