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凌大急,纵身一跃过去空手欲接,顾东篱想到前度凤玄便在那暗器之下吃了大亏,生怕是同一拨人而岳凌重蹈覆辙,便道:“不可用手!”
幸亏岳凌反应极快,当下一咬牙,用手臂将几支暗箭拨开,与此同时,几个刺客却也已经冲了过来。
顾东篱出来仓促,身边儿只带了三四个家奴,这一刻有两人负伤倒地,另外几个奋力抵抗,周遭百姓发觉不妥,纷纷惊叫避退。
岳凌人迎战两个刺客,颇有些吃力,顾东篱抱着宝嫃,大为为难,实在不想宝嫃在这当口还受如此刺激,正无可奈何之时,却有一道敏捷的影子,极快地跃进战团,一道剑光如灵蛇一般,攻无不克,所向披靡。
岳凌瞧着那人的身影有几分眼熟,仓促中惊喜交加:“是你!”
137、荣华:暂时没想好
宝嫃虽同凤玄相见,但纵然相见亦不能相近相亲,那远远一瞥,虽则欣慰,更多离别之苦,悲欣交缠,却又因身边并无可亲近之人,便只忍着。
正昏沉之极,听得一阵阵的呼喝之声,宝嫃的人被顾东篱护着,略抬头看去,却见数道人影在身侧纵横,岳凌挡在两人身前,正竭力对敌。
宝嫃眼看此景,却并不惊慌,亦无恐惧之色,顾东篱百忙之中低头看去,见她神情悲伤之中带着淡然,不由微怔。
正在危急关头,却有一人从天而降,如猛虎下山般,将那些刺客众人尽数击退,顾东篱望着那道人影,眉端一挑,原来这人他却也是认得的。
岳凌先沉不住气叫了出来:“是你呀!”当初在连家村,除夕夜的小湖畔,岳凌赶赴而去,将宝嫃救下之后,便见过此人,顾风雨。
一别月余,顾风雨人仍旧是昔日模样,带着落拓气息,然而剑势却越发凌厉似的,将数人打退,便道:“护着她先走!”
岳凌反应过来,见无人纠缠自己,便回身道:“宝嫃姐,顾大人,我们先走!”
顾东篱闻言更无迟疑,将宝嫃抱上马车,赶车的趴在车边儿上,见状抖抖索索的爬上来,正巧前方百姓已经四散,赶车的一声喝,马车起步向前而行,正快出了巷口,却见一队巡城士兵呼喝着赶来,原来是有些百姓逃窜之时,告知了巡捕司衙门兵士。
那领头的头目认得顾东篱的马车,急忙上前跪地:“顾尚书无恙吗?”
顾东篱掀开帘子,见来的是七八个人,他往后一看,见顾风雨纵横披靡并无落败之意,便当机立断道:“此地靠近顺天府衙,你们分一人去传话,多叫些人来,并护我们回府!”那小头目急忙起身,叫了一个士兵去传人,其他数人围在马车周围,护着出了巷子,又走了片刻,果真见顺天府的众差人持械急奔而来,足有二三十人,见了礼后便前前后后,围在马车周围,将马车围得水泄不通,往尚书府而去。
宝嫃靠在岳凌肩头,对外事一概不关心,心中将凤玄临去的那一眼反反复复描绘了一遍,双眸虽然闭着,眼睫间的泪却始终未干。
行人还未回到尚书府,顾东篱的人马已经闻讯而至,一并回了府中,顾东篱落地,本欲接宝嫃下来,岳凌却先抱着宝嫃轻快地跃了下来。
顾东篱见状,便迈步往府内去,府中的人闻讯,有人便行张望。
如此到了一处院落,早有人先行安排妥当,丫鬟们见一个英俊少年抱着一个柔弱的女子进来,便急忙迎了进去。
顾东篱站住脚,却见那先头替宝嫃诊脉的太医正进门来,顾东篱正欲传他,见他来得正好,便道:“方才在外头受了惊吓,劳驾再诊一诊。”
太医领命入内,果真又仔细替宝嫃诊了一番,回来后皱着双眉,忧心忡忡道:“这位娘子先前身子亏了,只不过后来似养了回来,故而老朽在王府里说她的身子尚能撑住,但是她的心绪似不安稳,若然大喜大悲,于胎儿恐怕……且她若无法安心、身子也无法调理得当,老朽恐怕……”
顾东篱闻言,只觉得头顶一座山压下来,心道:“你瑞望,真是做得好事……你去出征,却也让我担这样大的担子……”略微叹息,又想,“罢了,从小到大,你没烦过我什么事儿,好歹遇上此件你至为关心爱逾性命的……就算让我肝脑涂地也得替你守着护着啊。”顾东篱想到这里,便打起精神,道:“这样吧,太医,我亲自去太医院说一声,劳烦您这段日子就呆在府内,每日诊脉,以保她安然无恙,如何?”
太医听,倒吸一口冷气,望着顾东篱,那眼神就有些异样,心道:“听闻顾尚书为人端直,怎么这会儿对一个没名没分的侧室如此上心,还要亲自去太医院说一声……太医院伺候的是王侯将相,你虽则是尚书,可是要如此……且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