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雨滴落在他的肩颈,除了简短的一个字,就是令人浑身打颤的声响。

屠鹭抬起下巴:“你不是说以后再也不能见面,就当陌生人了吗?”

萧靳言的声音微沉:“是。”

“那不就得了。”屠鹭松了一口气:“我不管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也不管你找我的目的是为什么。咱们俩早就是陌生人了,今天就当是陌生人拼个车。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坐完车就走。”

她转身就走,没想到手腕一紧,瞬间被按在墙上。

冰冷的呼吸靠近,还带着空闷的雨滴声,宽大的身形在墙面形成一块安全而又静谧的小空间。

“萧靳言!”

对方猛地靠近,她一偏头,对方的呼吸像是悬停的蜂鸟,克制地停在颈侧。雨水在唇角被抿得温热,顺着下巴滴在她的锁骨上。

屠鹭的呼吸颤抖,她的背后就是冰冷的墙面,身前就是温热的胸膛,冰火两重天让大脑反复灼烧冰冻,她吐出冷气,但喉口却是灼热的。

对方和她正式见面,不到十分钟,说话屈指可数,她搞不清楚他的想法,只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如鼓。

萧靳言缓缓眨着眼睫,雨水落了下来,他的声音也如雨滴清浅:“今天的雨,和你跟我在山里那一夜一样大。”

屠鹭也不由得恍惚了一下。那天,她找不到萧靳言,不小心扭到了脚。却没想到转身就是他。他垂着眸子,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会,背起她就走。

她大喊:“我可不和你出去!”

他顿了一下,沉沉地说:“咱们回家……回村。”

大雨从她的眉梢落在他的后颈,朦胧间,她只记得少年洁白的后颈,和与皮肤泾渭分明的发茬。

就像是现在,微微低着头,像是刺猬一样,不软不硬地刺着她的皮肤。

她深吸一口气:“你说这个干什么?”

萧靳言又不说话了,他缓缓抬眼,眸色深沉。那里没有屠鹭想象中的怀念,或者是愧疚,只有无尽的幽暗。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不是一见她手上就变了脸色的少年。

如今的萧靳言,是商业大亨,也是能将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得干干净净的成年人。

他道:“只是突然想起来……你变了很多。”

屠鹭道:“谁都会变。”

萧靳言缓缓松开了她一只手,视线却没有转移:

“那个吕丽丽说,你现在是A大的学生。”

屠鹭喉咙一动:“我总要提高自己,托关系进去的。”

“她还说你学习很好。”

“我以前学习不好,现在学习好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