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家当然不是,这只是她在陆章的书上偶然看到的罢了,因为对这种植物的名字很新奇,所以就记了下来。

后桌的视线移到旁边的方致术一动不动的后脑勺上,忍不住好奇:“屠鹭,你和方致术真的是邻居吗?”

“是。”

“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关系没那么好啊。你看,你们两个从来不说话,也不一起上学更不一起回家……是不是吵架了?”

屠鹭看了一眼方致术,对方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暗影,微白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完全不在意他们在谈论他。

她耸了耸肩:“没有,就是他走得慢我走得快而已。”

下课外出回来,她看到自己的本子微微动了一点位置。她对自己的设计稿很是上心,即使是挪动了一点都会被发现。左右看了看,她只当是同学好奇翻看,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以为和方致术的关系会一直这么僵持下去,直到一周后,方父突然怒气冲冲地过来,叹口气问:“鹭鹭,你知道致术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吗?”

屠鹭疑惑:“怎么了?”她和方致术不是同时回家的,每次都是她回家吃完饭,才看到对方慢悠悠地路过门口。

“他……”方父声音无力:“回来后我发现他身上带了一点伤,但我问他是怎么弄的,他却一声不吭。”

看来养大这样的儿子,并且还要保护他不会受伤,一直让方父心力交瘁。

屠鹭想了想:“我去问问吧。”

到了方家,看方致术陷端坐在沙发里看电视,橙黄的夕阳下,他脸上的绒毛也在发光,整个人像是一块奶酪一样,白得快化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形抽长了一些,然而即使在这样暖黄的下午,你也能看出来他身上脱离于凡世的疏离。

方父说他是受了一点伤,屠鹭一看,哪里是一点啊,额头上、鼻梁上、还有手上,到处是伤,他本就白,破了皮的地方带着青,更让人触目惊心。

屠鹭问他到底怎么弄的,是被车撞了还是被人打了。

方致术没说话,屠鹭有些生气,刚想要摇醒他木头一样的脑袋,对方低下了头,长长的刘海盖住了薄薄的眉眼。

屠鹭立刻投降:“好好,我不问了。”

她看着对方手上的红痕,道:“在学校里我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那就是在回家的路上弄的。这样吧,以后我陪着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