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引起舆论的注意,无论她承不承认自己犯罪,屠鹭就已经成功了。
环顾了一圈,看着众人或是好奇或是愤恨,或是失望或是审视的目光,陆心慈就像是被剥下一层皮的恶狼,露出里面的衰败和老态来。她愤怒得说不出来话,但心中还存着一口气,狭长的三角眼里露出显而易见的恨意,直勾勾地盯着屠鹭。
她终于意识到,屠鹭真的就是白家人。她骨子里留的就是白家的血,只有白家人才会这样冷情冷性却又执着执拗。
屠淑刚进白家的时候,她根本不知道对方肚子里怀的就是那个野种,不,是白家的后代。如果那时候她就下手……
想到这里,陆心慈心里闪过深深的懊悔。
这场戏终于要落下帷幕,屠鹭让萧靳言把保镖撤了,萧靳言皱眉不语。
陆章道:“鹭鹭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她从来就不是躲在别人背后的女人。”
方致术道:“我会在她身后。”
江景冷笑:“对付一个强弩之末的人没有必要亲自冒险,屠鹭你想问什么我来替你问。”
四个男人四目相对,气氛竟然比屠鹭与陆心慈之间还要冷然。
屠鹭咳了一声,几个保镖看了一眼自动分开,屠鹭已经站到了陆心慈的眼前。她缓缓垂下身体:
“陆老夫人。”她道:“事已至此,您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陆心慈胸膛起伏犹如风箱,但她始终提着一口气:“屠鹭,你真不愧是屠淑的女儿,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多的心计!”
屠鹭一笑:“您该说我真不愧是白家人。白家的人天生骨头硬,您想要啃下来得小心自己的牙。”
陆心慈不知道想到什么,笑了一声:“白家的人,只有白世昌能称得上一句骨头硬。他的父亲只是一个只知道享乐的二世祖罢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我和你的母亲,白家能有今天的样子?”
屠鹭很意外对方能提起母亲。这很悲哀,整个白家只有陆心慈还记得母亲的贡献。
“您还记得白世昌。他和您虽然是商业联姻,但他为人正直恭谨,一生受人敬重,即使……即使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也罪不至死。”
陆心慈的手背青筋暴起,狠狠地盯着屠鹭:“你什么都不明白!你懂什么?他就是一个伪君子!”
“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陆心慈刚想开口,突然察觉了什么讽刺一笑:“你竟然想要诈我?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死于疲劳过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