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济悯边说边笑,正想着在邢濯身上讨点儿什么好处,就听见对面的邢濯点头说,“是得谢你。”

贺济悯对邢濯的顺杆爬很满意,就微微仰着头,让邢濯那双凉手把自己脖子上的圆白扣子扣上,“你打算怎么谢我?”贺济悯这话说出来就是玩儿的,他也不打算邢濯对他能有多大方,等着感觉身上都被邢濯收拾妥当了,就想着从边儿上往外溜,“但是今天怕是不行,我得有事儿。”

“就今天,吃饭,”邢濯说着扯着贺济悯一条胳膊,然后把外套跟着往贺济悯身上套。

“这你衣服,”贺济悯说。

“我知道,”邢濯回他。

“夏天穿这么热?”贺济悯问。

“下雨了,”邢濯说。

因为跟邢濯拉扯,贺济悯这会儿有点儿热,就抬手要把邢濯的衣服扒了,嘴上拒绝,“热也是夏天,再说你的我穿袖子偏长,”贺济悯嘴里都是借口,看着现在邢濯眼里貌似还是没打算同意,贺济悯就打算再找点儿借口,他嘴才张开,就觉得脖子上一热。

然后就感觉自己脖子被嘬了一口。

贺济悯没站稳,往墙上歪,自己一边儿的脸就被邢濯伸手托着。

等邢濯抽身回去,贺济悯才看见自己脖子上红红的一个点。

就在领口儿齐缝上,扎眼的一颗。

红草莓。

邢濯伸手把西装领子帮着贺济悯沿着脖子的曲线压平,正好把那颗鲜莓盖上了,“穿上。”邢濯执着。

“那你怎么办?”贺济悯看着邢濯现在执拗的的手在自己领子上勾了勾,就问,“你不冷?”

邢濯等贺济悯领子顺好,才像是对刚才那句话有反应,盯着贺济悯说了句, “我热。”

*

贺济、悯邢濯、李梧桐就站在一个电梯里。

现在贺济悯身上还挂着邢濯的一件西装外套,领子都扣得紧实,搞得贺济悯一直拿手扇风。

李梧桐看着贺济悯,觉得他是因为三个人在一块儿不自在了,所以就趁着在电梯间跟邢濯凑近乎。

晚上的学校里头原本学生不少,今天因为下雨,而且还是急雨,急一阵停一阵,就搞得路上除了打伞的学生,基本上出来走动的人不多。

“伞就一把,”李梧桐下了电梯站到门厅的边儿上才把自己手里的黑伞晃了晃,“咱们现在三个人,可能不够用,”李梧桐看了邢濯一眼,记得贺远卓说过李梧桐应该是个善解人意的男生,就让他场面话多在邢濯面前说说,凭借李梧桐在邢濯心里的地位,至少不会让他受为难。

“两位老总先请,”李梧桐笑着伸手,把伞往对面两人身上怼,“我习惯了,没伞也成。”

李梧桐虽是说着,但是手伸的地方靠近邢濯。

“谢了,”邢濯伸手,握上伞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