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卓听完情绪就被点炸了,直接抬脚往贺济悯前头站。

文恩原本竖在贺济悯后头,自己就朝前站,捏着贺远卓的那只手,“小少爷,僭越了,这事儿节哀。”

“我操,妈的贺济悯你他妈——”贺远卓气性大,现在整个人都站不稳,伸出来的胳膊现都已经抖的不像话,“你等着,我爸不可能就这么完了,只要有证据,你他妈哪儿都别想跑,天华会是我的,贺家早完也是我的!”贺远卓在说说话的捂着嘴几次想吐,最后憋得眼眶通红。

“那我可真是怕死了,”贺济悯撑着腮帮抽烟。

贺济悯身前有文恩挡着,贺远卓没法儿把贺济悯怎么样,所以贺济悯朝桌子上抖着烟灰,“还有一件事儿,我得问问你,”贺济悯抬头,看着贺远卓那双充血的眼睛,口气清淡,“听说李梧桐挨了邢濯的打,怎么回事儿啊?”

“你——”贺远卓嘴里刚说完这个字,捂嘴的时候就没捂住,直接站着就吐了。

人在着急上火的时候就这样儿。

丑态百出。

文恩那头想弯腰,被贺济悯从后头叫住,“远卓都这么大了,有点些事儿得学着自己干。”贺济悯重新点了跟烟,瞧着现在还在弯腰干呕的贺远卓,颠了颠烟头,“办公室,弄干净再走。”

贺远卓骂了句,“你指使我?”

贺济悯撑着下巴像是在认真思考,顺手从桌子上捞了支笔,吧嗒吧嗒摁得直响,“有什么不对么,吃草料的,不是随便指使么?”

“你骂谁是畜生?!”贺远卓强迫自己在贺济悯面前直了身子。

这次贺济悯自己站起来,把烟头往贺远卓肩膀上摁,朝着他耳朵轻笑,

“说你呢。”

贺济悯说话的时候就摁着贺远卓的脑袋往地上戳,“怎么,以前不是经常往我脖子上骑么,跟汪春丽做的畜生事儿还少,在这儿跟我演母子情深?”

贺济悯一手掰着贺远卓的脸,另外一只手就掐贺远卓颈椎上,现在这个角度,贺济悯再稍微用点劲儿,贺远卓就能提前从书里消失。

贺济悯抬手把笔尖儿露出来,对着和贺远卓因为养尊处优变得细嫩的脖子上画了了戳。

一个带着蓝墨水的圆圈,里面放了个“烂”字。

手底下的贺远卓不怎么老实,文恩在边儿上又提醒,等会儿还有个班子会。

贺济悯自己收拾起来,把手里那根笔抽出来,甩了甩上头的血,插兜往外走,顺便交代文恩把开会的材料捎带着往会上送。

直到贺济悯出了门,贺远卓都还在地上趴着。

下午的时候贺济悯就就收到贺远卓回家告状的消息,文恩站在边儿上跟贺济悯做着汇报,“但是贺老爷对贺远卓没多大反应,嘴上安慰两句,就让人安排休息了。”

贺济悯人坐在圆桌边儿上想事,眼前就多了文恩一条胳膊,“您领带脏了,等会儿找一条替换。”

被文恩在边儿上说,贺济悯才低头往自己衬衫上竖着的靛蓝色的领带上看。

早上拿错了,是邢濯那条。

贺济悯自己捏着翻了个面儿才看见,上头有个已经干了的白点儿。

“贺董?”文恩在边儿上又提醒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