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济悯脖子后头一凉,咬着烟扭脸问,“怎么?”
“没事。”邢濯收了手,看着地上的李梧桐问了句,“刚才没收住。”
“谢了,”邢濯挨着贺济悯蹲下,看着他的半边侧脸问,“他的话用不着当真。”
“嗯?”贺济悯并拢两指按在李梧桐脖子上,最后才站起来,“没事儿,等会我联系往医院抬。”
贺济悯捏着烟,把最后的烟屁股掐灭,反应过来问,“刚才你说什么?”
这个邢濯就不说了。
“我晚上公司还有活动,在这儿等人,”邢濯刚说完,从后头的树林里又钻出来个津南。
“你们藏这么严实干什么呢?”津南看见站着的贺济悯又看见上次被打还是自己帮着扛着去了医院的李梧桐眼神复杂,“靠,别吧。”
津南虽然嘴上抱怨,但是干活利索,等着把李梧桐抬上车,再折回来的时候,就对着贺济悯说,“贺濯呢?”
“我找人看着,在楼上,”贺济悯抬脚打算走,被津南伸手拦下了,“那什么——”
“走了,”邢濯断了津南的话,自己先抬脚。
后头的津南自然把剩下的话往肚子里咽,也没说话,自己跟着上了车。
贺济悯站在那儿看着津南招手。
最后周围就没声儿了。
这个时候教学楼上才响了几声铃,贺济悯踩着铃往科研楼上走,就看见贺濯早就站在外头等着了,几个路过的学生还蹲下跟小孩儿打招呼。
贺济悯就站在楼下,冲贺濯招了招手,贺濯就屁颠屁颠往贺济悯这儿跑。
因为身上挂着这个银铃铛,所以跑起来声音一颠一颠的。
贺濯跟个兔子似的往贺济悯前头蹦,脸上那股兴奋劲儿到现在都没消下去。
贺济悯蹲下用手背蹭着小孩儿头上的热汗,“去哪儿玩了,这么开心。”
“邢叔叔带着我去游乐场,还有商场,还有游戏厅,还有——”贺濯话说的快了,自己呛了几口唾沫。
“叔叔,下次一起去吧,”贺濯眨着眼睛,颠着脚的等着贺济悯点头。
“你叫我什么?”贺济悯察觉小孩儿对自己的称呼变了。
“叔叔,”贺濯说。
“怎么改口了,”贺济悯问。
“因为邢叔叔不让我叫你哥哥。”贺濯手指头互相敲来敲去
贺济悯整着小孩儿衣领后头被颠得翻了面儿的帽子问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