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济悯总觉得邢濯对自己是不是李梧桐这件事很在意的,就轻描一句,“干过,但是这种程度的不熟练。”

贺济悯笑笑,“手生。”

“不对啊,”津南捂着腰,尽量把自己坐直,“我记得听侯方元说过,你不是连外科手术都能做吗?”津南说完自己反应了一会儿就说,“你说的也是,时间也不早了,那我收拾收拾,就带着他去。”

“折腾了一个早上,贺董要是有事儿,就赶紧走吧,”津南自己说着就推着贺济悯的胳膊往外撵。

“我不去医院,”邢濯自己站起来,对着贺济悯说,“我送送你。”

“你先别动,”贺济悯皱着眉看着着邢濯脚上才被止住的血现在顺着伤口往外冒,处于本能就把站起来的邢濯往沙发上让,“你现在不能直立。”

但是邢濯没听,伸手挡开贺济悯一只手,自己站起来就要去穿外套,“我送你。”

贺济悯眼看着邢濯就是摁不住。

脚上的血印从里踩到外,等邢濯出来的时候,贺济悯看见他手里多了把伞。

“外头下雪,”邢濯要跟着贺济悯一快儿出门,手里拿着伞,淡淡说了句,“这会儿大了。”

贺济悯都走到门口儿了,外面的冷风一灌,贺济悯也清醒不少,“你跟着我,我送你去趟医院。”

对面的邢濯没答应,还是回他,“我不去医院。”

贺济悯最后把脚往屋里收,叹了口气,把已经接过来的伞竖着靠

在门口儿,自己脱了外套把门带上,推着邢濯往回走。

“帮我倒杯水,”贺济悯对着津南说了声谢谢。

贺济悯把邢濯往沙发上按,自己就坐在他旁边,直接抓了邢濯的腿,撑在自己膝盖上,等贺济悯把手套套上,取了缝合包里的剪刀,把周围粘在上头的多余的杂质往外摘,简单清理之后,又用酒精在持针器上消毒,“你这个伤的地方特殊,虽然地方的平常看不到,但是也尽量不给你留疤。”

“留着吧,”邢濯说。

贺济悯抬头皱了下眉头,“留这个做什么?”

邢濯没接话话,自己说,“缝个能留疤的,越清楚越好。”

贺济悯听着邢濯的要求,重新低头,“这里没麻醉,你忍忍。”

邢濯嗯了一声。

这伤口一开始用不着缝这么多针,但是因为邢濯刚才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导致伤口二次撕裂,所以这次贺济悯就一连缝了七八针。

贺济悯一开始手上用着劲,顺便叫站在边儿上的津南也过来,“你先压着,防止他等会儿乱动。”

津南听话站过来,但是手没往邢濯身上放,嘴上说着,“要是邢濯忍不了我再扶着。”

缝合的时候,贺济悯压着邢濯的劲儿越来越小,最后发现邢濯没动,自己也就撤了力。

贺济悯把线剪断的时候,抬头就看见邢濯盯着他。

贺济悯就重新低头,从缝合包里继续拿着纱布出来,往邢濯脚上缠,“这会儿肯定是疼,你忍忍吃点儿止痛药,这几天没事儿就别到处跑,这个口子长好至少得半个月,知道么?”

贺济悯系上最后一道扣的时候,听着邢濯还没答应,就抬头对着他的眼睛重新问了一遍,“你听明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