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悯,”江小飞那头有点儿抱怨,“你刚才怎么不接我的电话,我都快急死了。”
“你现在发个定位给我,雪大了点儿,我现在去接你,”贺济悯伸手摸烟,顺便往邢濯那儿瞧了一眼,挂了电话就说,“是江小飞,跟她出来买点儿东西,中间有点儿急事我先出来了,总不能今天晚上就把她扔路上。”
邢濯回了头没搭话。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贺济悯的瞧错了,只要侧头他就总觉得邢濯——
在笑。
从医院到礼品店直线距离也就两公里的距离,光是在路上墨迹的时间现在就比来的时候花了不少功夫,等到了地方看见江小飞的时候,她嘴都冻紫了,等着她开了副驾驶的门发现里头坐着邢濯,就说了一句,“你能往后坐么,我想跟济悯说几句话。”
外头风大雪大,江小飞从路边儿门店走过来的时候,头上就顶了一层白。
邢濯还没张嘴,贺济悯直接插了一句,“他脚不方便挪,你往后坐。”
江小飞冻得鼻子都红了,眉毛也因为贺济悯的话现在皱在一起,“但是——”
“赶时间,”贺济悯没让江小飞再说话。
三个人坐在车上的时候,外头的雪已经越下越大,贺济悯看着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把邢濯往回送的可能性不大,所以直接到了前面的路口拐了弯儿,连车带人往相反的方向拐,嘴上说着,“我宅子离这儿近,今天晚上就先在这儿待一晚上。”
后头的江小飞明显有点儿意见,但是最后还是憋着什么都没说。
回去的时候,家里出了因为暴雪晚上没回去的阿姨,就没别人了。
贺济悯下车就搀着邢濯往屋里走,“等会儿进屋的时候先坐着别动。”
另一头的江小飞身上都湿透了,她进门把身上的外套就往地上甩,指着在边上伺候着换鞋的阿姨说了一句,“你也是,真是不赶眼色,没看见我现在浑身都湿了么,还不赶紧拿毛巾过来。”
阿姨站着愣了一会,才答应着要往屋里去。
但是贺济悯张嘴先把她叫住了,“阿姨,先往二楼拿点儿医用酒精。”
“贺济悯?!”江小飞站在门口儿人就彻底爆发了,女孩子的声音现在就往高了拔,“从今天下出门开始,你就是不是就故意针对我?”
“那个要死的店员,加上半路又不知道从哪里带来的邢濯,你到底分不分得清,到底儿哪边比较重要?”江小飞搓着头发伸手就就哭着往楼上跑,最后门被她摔得哐当一声。
邢濯抬眼往上看了一眼,才说,“不去哄哄?”
贺济悯没回话,皱着眉头把邢濯的腿往自己膝盖上撑,“我就说了,你现在脚底的这个状况,可能免不了感染,”贺济悯把上面的一层纱布轻轻扯开,最后精细把伤口又重新清理了一个遍,嘴里叨念,“这样开看,最后还是得留疤。”
“这疤留着挺好的,”邢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