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觉就似他憋了三百多年的火,一朝得见了仇人,准备重拳出击。谁知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或者说根本没打出去,反还伤了自己。
三百年来反反复复想要质问谴责她的那些话在喉头哽住,最后说出口的,却是一句压抑着关切的逼问,
“谁敢害你入险?”
灵心不答,却把头一抬,看着狴犴那张板正严肃的黑脸,似笑非笑。
“狴犴殿下是在关心我?”
“没有!”
狴犴断然否认,快得像是在掩饰什么。
顿了顿,才冷肃回答,
“你是祖龙龙妃,就是龙族的人,吾受父王之令,自然应该保你无虞。”
“就这样吗?”
灵心轻轻一叹。
“亏得还记挂着你,你却半点都不记挂我,只记得你的公事。罢了,我还是走……”
“站住!”
狴犴长臂伸出,一把按住了灵心的肩头,面色冷酷。
“你休想再跑,随吾去见父王。”
见得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灵心又觉得这厮古板的可憎又觉得他有些可笑。
暗自嘀咕了一句“口不对心”。灵心微抬头,轻笑着道,
“放心啦,我不跑。”
她抬起手臂,纤白的指揪着狴犴的鳞袍,缓缓摩挲。语声又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