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哭无泪，范赦颓废的跟在周寅的身后。

“老板，来一份渝州小面，中辣，猪蹄和啤酒再给我拿一份。”

“哎，老周。”透过送餐台，里面正在煮面的老板向着周寅打招呼。“好久不见你来了，你这是又上哪儿搞钱去啦？”

“么的，都是混口饭吃啦。”

说的话都带有蜀渝口音，可见这个地方作为北方人的周寅没有少来。

“烦求的很，这龟儿子的天气，热的很。忙去了！”

老板用肩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知怎的，在这炎炎夏日里，周寅的突然到来，温度好似舒服了不少。

“嗯。”

找了个稍微干净点的位置，周寅熟练的点了根烟，倒了杯啤酒。

啤酒这玩意，对瓶喝完全没有倒在酒具里面好喝。

飘在空中的范赦时不时还要避开朝他这边走来的人群。看着咬着猪蹄的周寅，范赦咬着衣角差点成了柠檬精。

刚死那会成为普鬼，普通鬼魂都控制不了自身的阴气，从而非常容易误伤他人。纳气迈通幽的范赦已经可以做到收敛气息了。

“小子，辰时方向有位老者气息很是薄弱，怕是没多少天就得寿尽了。”

范赦朝着周寅说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面色红润有光泽的老者正拉着蛇皮袋带着自己的孙女捡瓶子。在他看来，老者走路不晃，手也不哆嗦，仔细看去，如果不是患有疾病，怎么看都不像是气息薄弱之人。

“谢谢啊！”

“你就不用客气了，不够吃喊我加。”

“嗯。”

待老板走后，周寅嗦了一口面，随即解释道。

“面色通红，不是正常的红润，显然已经红过头了。你在看看他的手臂是不是静脉鼓胀充血有力。还有就是他的步伐，虽说没有蹒跚可却非常轻浮。这个年纪不是习武之人更不是修行之人，我在他身上看不到返璞归真的内敛气息。眼眸清澈却暗藏呆滞，显然已经到了回光返照的地步。”

听完周寅的补充，范赦苦笑着说：“老师，那个小女孩是不是在看我？”

“啥？怎么可能！”

周寅又望了过去，老者的孙女先是指着这边不停的向老者解释，想叫老者走。拉着蛇皮袋，老者有些犹豫，毕竟他确实什么都没有看见。久劝无果，女孩害怕的瑟缩在老者的脚边，视线已经不敢再看向范赦所在的位置。

“不好！”周寅第一时间把渝州小面给嗦完，猪蹄也来不急啃完。他小跑了过去。

范赦很是识趣的没有跟上去，女孩怕的是他，这要是过去不得把人家给吓晕。

老者被孙女这么一闹，他也不好再久留，快速捡起垃圾桶里面的瓶子。拉着蛇皮袋，抱起孙女走向街口。

本可以拦住老者，可周寅却止住了脚步。

回光返照之人已经是半只脚踩进地府之中。这次若是唐突的跑过去，老者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提前见了阎王爷。影响仕途暂且不提，心态受损，结下因果关系才是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