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义轻蔑地笑了声:“我道是谁,原来是新上任的洛阳北部尉曹公子。我不过是跟这女孩玩了玩,何来调戏之说。”

这时在地上的黄衫女子用尽全身力气爬起来,用尚且完好的左手指着蹇义,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得清晰:“狗贼休要狡辩,你害得多少老百姓妻离子散,我的姊姊被你霸占而自尽,因我父兄上门讨要公道,你又纵容你的狗腿打死他们,我这条命如今就算死了也要带你下地狱。”

说完,她朝阿瞒拼命磕头,道:“恳请大人将这个狗贼绳之以法,将他碎尸万段以伸百姓之望!”

阿瞒示意身边穿着官服的衙役去把黄衫女子扶起来,冷峻地看向蹇义,历数他的罪状:“蹇义,你劫掠百姓,纵容手下杀害良民,玷污民女,强占民田,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这一桩桩一件件,洛阳百姓都记在心里。”

“曹孟德休要满口胡言,听凭这贱人的信口开河,诬陷我也得有个证见。”

“百姓们都出来吧。”此言却正合了阿瞒心意,他大声朝门口喊了一句,顷刻间,几十个衣衫褴褛污垢满面的平民走了进来,有男有女,上及年逾古稀的老妪,下到不过垂髫的幼童,纷纷围拢了来。

他们看见蹇义就如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脸上都露出了恨不能生啖其肉活吞其血的愤怒,朝蹇义骂道:“狗贼,可怜我那老父亲疾病缠身还要被你活活烧死!”

“谁来为我那将要出阁的女儿报仇,她才十七岁呀!”

“你把我家洗劫一空,害得我母亲在冬夜里活活饿死。”

无边的痛骂与诅咒朝蹇义铺天盖地般袭来,砸向他的脑子。若不是有自己的家丁侍卫保护着,那些百姓早已将他活活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