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自是明白,太守大可放心。”阿笙丝毫未被他的威胁所恐吓,反而泰然自若地回道。
张邈满意地上马,趁随从也四散离开,小秉这才回过神来,拼命地摇着阿笙的手臂,语气带着强烈的不甘和悲愤:
“阿姊,张邈此贼是个虐待成性的恶魔!他原先打我骂我,逼我做他的僮仆,我早晨去给爹爹寻郎中时碰见了他,他居然直接找到家里来。你怎么能就这样答应他了呢!”
他越说越激动,索性叫道:“大不了我和那几个侍卫拼个你死我活,也要保你和爹爹逃出谯县。”
阿笙赶紧捂住他的嘴,警惕地扫视了一眼四下周围,悄悄道:“你自己也清楚打不过这些膀大腰圆的壮汉,阿姊自有办法,你先不要着急。”
“你能有什么办法?”爹爹痛心地低声道,拐杖在土地上狠狠地印出深刻的痕迹。
让我去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阿笙在心里默念,但不敢在心急如焚的爹爹面前有丝毫表露。
她如今虽是纤纤弱质女子,却已然是全家人唯一的希望。她之所以答应张邈,是因为她知道后者已经拿她一家人做胁迫,自己已经别无选择。
当务之急是安慰父亲和弟弟,让他们不必为自己担忧,才好想办法让他们赶紧脱身,她自有应对张邈的办法。
正在沉思之间,爹爹沉闷的咳嗽声打断了她。他回身进了屋子,平静地唤他们:
“做饭吧,今天吃刚从地里割的韭菜,昨天还剩了几块鸡,在甑子里温一温继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