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这是为何——”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簌簌而下,她已是痛苦地吐不出一个字。
爹爹努力地扯起浸染鲜血的嘴角,朝他们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好像在宽慰两个孩子,平和的目光注视着阿笙:“你的苦衷爹都知道,是爹拖累你了,你才逼不得已答应要嫁给那个张邈。爹这辈子一直对不起你,故此服毒自尽已是我唯一能为女儿做的事了。”
“您又是何必!”阿笙越觉心如刀绞,放声大哭,手心被自己狠狠攥着的手指抠得生疼。
爹爹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已是微弱地几不可闻。阿笙和小秉见他嘴唇嗫嚅,哭着凑上去听,却听见爹说:“趁给我下葬,你们就赶紧逃出去,没了我这个累赘,你们一定能跑——”
随即声音骤断,戛然而止,他们再也听不见爹爹的呼吸声。
耳畔乌鸦凄厉鸣叫,趁着黑漆漆的夜色盘旋于梧桐树上。
***
“依某愚见,主公应在此地安营扎寨,一鼓作气方可将贼兵一网打尽。”荀攸细心地指着眼前的地图,向正在思索的曹操建议道,“如此亦可断贼兵粮道,逼其不战而降。”
曹操闻言,眼里绽放出豁然开朗的光芒,他连连点头赞赏:“荀公达果然才谋惊绝,孤着实佩服。”
荀攸谦逊抱拳,笑道:“主公说笑了,某不过是在班门弄斧罢了。”
曹□□朗地拍荀攸的肩膀,主公谋臣两人就如相知多年的旧友般亲密,他提议道:“待孤将青州残余黄巾军斩草除根,孤请你回兖州喝好酒,醉上三天三夜不愿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