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也走进去,大家都自觉给她让了条道,纷纷围过来祝贺,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线,“夫人令弟成家立业,我等都在此祝令弟和新妇鹣鲽情深白头偕老,琴瑟和鸣,宜其室家。”

新妇的父母也凑上来,两人都是心地朴实的百姓,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由衷的高兴,抢着来作礼,有些谨慎地笑道:“我们老两口能把女儿嫁给都乡侯,着实是高攀,以后还希望夫人不嫌,来鄙府光临做客。”

“大娘和大伯说的这是什么话,能娶到这么漂亮贤惠的令爱,我家卞秉这傻小子才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一定会好好待弟媳,不让她在卞家受半点委屈。”阿笙示意绿漪分发喜果喜钱,边牵住新妇母亲的手,热情攥住对方的指尖。

此刻,洞房里的帷幔纱帐被层层拉开,新妇正手持画扇,安静地坐在床沿。

梳妆台上的铜镜上贴着囍字,映出她温雅的人影,在昏暗的烛火里微微晃动。

满目皆是红色,和她身上的霞帔一模一样的颜色,潋滟着华丽的珠光与玉影。

有妇人推搡小秉上前,在人群中起哄笑闹:“新郎倌快去把扇子取下来呀,给大家看看新妇长啥模样,也好让我们瞧瞧。”

“就是啊,新娘子都等了这么久了,别让她等急了呀,这么好的日子,新郎倌可不要不解风情啊。”

“哎,”阿笙见小秉的脸庞红得快滴出血,紧张地垂头盯着地面,明显是被这场面吓得不知所措,忙给弟弟解围,“我阿弟生性拘谨,在大家面前向来放不开的,我看呀,我们还是先散去吧,留他和新妇子共度洞房花烛,等回门时我们再闹一闹,你们看如何?”

众人知是阿笙出言帮弟弟,也不敢不给她这个面子,都顺水推舟地笑,“夫人说的是,洞房花烛夜还是要新人自己消受才是,希望新妇早生贵子,给夫人抱一个大外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