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阿笙重重地鞠了一躬:“多谢姨娘。”掉转马头,一提缰绳,高喊一声“驾”,在马尾扫过的尘土飞扬间逐渐远去,少顷便不见了踪迹。

既希望你建功立业鹰扬沙场,更希望你能好好的。

她在心里默默念着,目光有些惘然。

正当此刻,侧后方冷不丁响起一阵尖刻的女声,蓦地如锋利的矛戟割开风沙,刺得耳膜微微发痛。

“用不着你假惺惺地装好心。”

没等阿笙转身,声音的主人便自己踱到她跟前,两只手各由一位侍女毕恭毕敬地搀扶着,凤眉上挑,梅红色的脂粉强势而刻薄,嘴唇有意无意地轻启:“子修是我丁熙的儿子,跟你可没有半点关系,你还是好好烦心你自己那两个顽劣的儿子吧!”

她在不容置疑地宣示自己的主权,阿笙倒懒得和她为这种事拌嘴皮子。

彰儿和植儿却被惹毛,当即不甘示弱地齐声瞪向丁熙,连礼节都忘了行,“你说谁顽劣呢?”

丁熙嘲弄地牵起薄唇,不屑撇嘴:“瞧吧,你儿子都是些有娘生没娘教的次品,真是没教养至极。”

她还故意把中间那六个字重读了一遍以示强调,挑衅般居高临下地斜睨阿笙,头顶华贵的珠翠晃荡作响,炫目迷神。

阿笙在心里抑制快要满溢出来的怒意,让自己至少外表看上去心平气和,上前牵住儿子:“我儿子好得很,何时轮得到你来指指点点?你还是想着怎么生个自己的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