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拂过难以置信的神情,嘴角因为震惊而不停抖动,下意识喊出了这个她多年未听到过的名字。
曹操唤她阿笙、夫人,别人称呼卞夫人,郭嘉会戏谑地喊她笙儿姑娘来开玩笑,唯独他从前会认真地叫她笙儿。
真的,好多年都没听过了呢。
血越流越多,滚在手掌上一片鲜红,随即她眼前一黑,头脑立时化作空无,外面一切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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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恢复了意识时,周遭好像很安静,却凝结着一片压抑的沉默。
明明屋内还有两个人的呼吸,却都无一发话,仿佛都刻意地去回避交谈,只余衣袖无意间的抖落。
她这是在哪儿?遇伏后他们怎么获救了?
想睁开眼看个究竟,眼皮却沉重如铁怎么也眨不开,头和身体疼得扭在一起,摧磨她的意识。
终是煎熬得难以忍受,她再次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荀彧站在床前,许久终于望了望对面的玄衣男子,艰难开口:
“明公,都是荀彧的错,都是荀彧太傻,没能保护好卞笨,害得卞笨伤成这样。”他垂着头,手指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声音自责而卑微,低得近乎埋没在黑夜里,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