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这又怎么了?”远处,急切的疏散着群众的某个青年,看着那从天而降的光柱。
犹如颠倒的玻璃杯罩住了即将爆裂的血日,这一刻的画面,陡然从诡异变得神圣。汹涌爆裂的血刀,在那散出佛光的柱子内,一节节的攀高,但却无法突破。内中的黑血犹如暴躁的毒龙,来去冲撞,从远处看去,那佛光及其内部,就像是碎裂的血色琉璃,明明就在他们眼前,却又给他们予一种,玄之又玄的剥离感。
当血刀即将爆裂的那一刻,岳青等头皮发麻,感受到了世界末日一般的危机。犹如置身在火山的喷发口,滚滚的熔岩即将喷吐而出,势不可挡的,摧毁着他们及其周边所有的生命。
下一刻,那佛光就从天而降,将他们连同着血刀一同罩住。黑色的血和着刀光,在瞬间被压制,但也惟其如此,就像是被束缚的火药,束缚得越多,爆发出来的能量也越大,即便佛光能够将其束缚,却也无法将它熄灭。
然后,佛光外的天地,莫名的就在他们的眼中远去,就像是脱离了棋盘的棋子,他们感受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孤寂。如果刚出生的婴儿能够思考,或许,他离开母体时的感觉,就是这个样子?
金蚕女等,同样面对着这样一种情形,摸不清状况的她们停止了战斗,惊惶张望,想要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黑血幻化的女子却是冷哼一声:“菩提子?”
被佛光罩住的一切事物,仿佛都在化成线条,变动,扭曲,佛光绽放入鲜花。它的外围,城中的警员和居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尽皆抬头看着,他们看到了花的升腾,几乎是连眼睛也来不及眨的那一瞬间,光中的一切尽皆消失,余下的,便是难以解释的空旷。
天空中的血气开始消散,太阳的光芒重新覆上了城市的一座座建筑。
血色的、巨大的刀影不见了,当人们疑惑的,往它原本所处的位置接近的时候,看到的,是如同麻花般旋转的地面,和几座扭曲的建筑。就像是城市的某个部位,硬生生的被挖下了一块,然后周边的其它空间往缺失的所在挤压和填补。
如此的神奇,如此的怪异,他们看到了无法解释的奇迹,和一辈子也无法遗忘的、难以言喻的景象……
这是一个奇妙的世界,参天的树木布满了翠绿色的叶片,天空中的月硕大得、犹如不现实的图片,月光是银色的,覆在绿叶上,让绿叶显得惨淡。
银色的越过,从繁密的树枝间透下,在地面形成斑斑驳驳的光点。一个提着两根木棒的大块头,在林间走动,它浑身毛发,腰下缠着棕色的破布,胸阔腿粗,脖子上更是长着两颗脑袋。
两颗脑袋,一个左顾,一个右盼,它们的头发并不太长,长得很乱,是一种丑陋的棕黑色。
其中一颗脑袋发现了奔走的鹿,双头人提着木棒追去,身体前倾,竟是跑得比鹿还快。抡起的木棒狠狠的砸下,带着钉子的棒身与鹿首接触的下一刻,轰,远处传来了一声震响。
被砸中脑袋的鹿歪歪斜斜的倒下,双头人的两颗脑袋,同时抬起,看向远处声音传来的方向。一道光芒从天而降,有雷霆从光中破空而出,紧接着就是大地的轰鸣。
双头人低下头来,困惑的看着自己的木棒,两颗脑袋彼此对望,拿着木棒甩了甩,再次抬头时,那光芒碎散,血气如同海啸,疯狂的涌了过来,高空中的银月被遮蔽,血的颜色在天空中滚动,覆盖之处,绿叶枯黄,鸟雀栽倒。
双头人骇得,朝倒在地上的死鹿跪拜,很困惑自己只不过是如同往常一般收集食物,为什么就惹出了这样的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