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生平凡黯淡,没什么可回忆的。”微烟说。
“所以你想做一些能留下回忆的事?”落日摩挲着雪瓷的纹路,轻声说着,“但你总该知道,人一旦习惯现状,又想要改变,往往代价就很沉重。”
“沉重,不是付不起。”微烟抬眼,“你怕了?”
落日笑了笑:“那要看你究竟想做什么。”
微烟不语,伸手沾了些水,在茶案上轻轻写下一个字,一个峥嵘挺拔、生机勃勃的“斗”字。
“据说拱月会场竣工了。”落日试探问道。
微烟仍不语,却轻轻点头。
落日摇头苦笑:“真不愧是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所以我们并没有选择。”他又喝了一口茶,“没有选择,其实也是一种幸运,因为不必计较那么多,就不会那么累。年轻的时候,从未想过‘累’这个字,现在确实老了。”
他自顾自说了两句,放下茶盏,神情逐渐平淡:“既然你煮了浮生,说明还是有商谈的余地,玲珑阁要做什么,又能获得什么。”
“出多少,收获多少。”微烟道。
“我们要一半!”落日豪气干云。
“可以。”微烟爽快应下。
落日意外地望了他一眼,狐疑道:“你是不是早就算计我了。”
“彼此彼此。”微烟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李世玉与张敬青对视一眼,不明白这两位爷在打什么哑谜,目中尽是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