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打扰卫风。在卫风提出稍等一下的要求之后，叶落便也开始了沉默。

但卫风却缓缓张开了嘴巴。卫风慢慢说道：“个体依赖于文明而生存，但是……如果文明都没有了呢？这宇宙之中将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同类，自己的感受也永远不可能被其余生命体体会到。就算处于再繁华的都市之中，但那都市也不是自己的，生命体再多，自己也永远是孤独一人。这……这是何等的寂寞啊。”

最深沉的寂寞并不是一个人独处，而是……你心中十分明确的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再遇到自己的同类了。这宇宙再大，也和自己无关。

这就是文明衰亡所带来的惨剧。这一幕已经在火星文明身上上演了，卫风不想让这一幕在人类文明身上重现。

因为……人类文明如果灭亡的话，自己将会沦落到和这个火星人同样的处境。

遥远的外恒星系，荒凉孤寂的蓝夜之星，在这上面有且只有两个人，一个人属于火星文明，一个人属于人类文明。

“走吧，我们回去。”卫风最终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这里。

第二百六十六章 你走吧

卫风再一次来到了那个神秘老人留下的基地之中。面对着这空荡荡的房间，卫风说道：“我回来了，我知道困扰了您近百年时间的问题到底是什么了。”

智慧老人的声音随即响起：“很好。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么我们的交流可以继续下去。我知道，此刻的你心中一定有了一些对于那个‘恶魔’的想法，你大概会认为……它是一个拥有了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对不对？”

卫风默默的点了点头。虽然“人工智能”这个解释仍旧有一些稍微的纰漏，但不得不说，人工智能这个解释才是最为合理的。除了这个答案之外，卫风想不到任何其余的解释。

“但我要明确的告诉你。”智慧老人的声音仍旧平稳而深邃：“恶魔……不是人工智能。至少，它不是我们通常认为的那种拥有了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这是不可能。”

卫风心中略微有一点惊讶。卫风不知道这个神秘的老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信心和证据可以说出这样断然的话语。并且……如果恶魔不是人工智能的话，它又会是什么呢？

还有比人工智能更合理的答案吗？智慧老人和卫风关注这个问题的最根本原因都是源于“人类文明在未来也有可能遇到这种情况”的推测，而在人类文明之中，因为遭遇人工智能而最终被毁灭的构思已经有了许多，人工智能这个答案是最为容易接受的。

“恶魔不是那种‘拥有自我独立意识’的人工智能？”卫风喃喃说道，“可是，没有自我独立意识的人工智能，还能算是人工智能吗？而且，这种残缺的人工智能，怎么可能会有毁灭火星文明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