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伯上好了药,给李绝把衣裳掩起来。
回头看星河立在身后,他便没好气地说道:“桌上那碗药,喂他喝了。”
这几日,喂药成了最难办的。
不管怎样,李绝都是咬紧牙关,非常抗拒,就算硬捏开他的嘴,也总不肯往下咽,赤松伯实在是没了主意。
又因为李绝昏迷之中总是念叨星河,赤松伯便觉着,纵然是要死,那也要把那丫头先弄来,若李绝不妥,就叫她给李绝殉葬。
临出门前,看星河没有动,赤松伯以为她不愿意,就恨道:“要是想让他死,那就撂着他,只别忘了,他完了就是你,还有靖边侯!”
老道士大概是真急了,狠狠地把门一带,走了出去。
星河并不是担心赤松伯会对自己动手,而是在看着李绝的时候,心里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还要怎么活着?
她想不到,而只是悄然湿了眼眶。
慢慢地端起那碗药,黑漆漆的药汁,散发着难闻的苦涩气味。
就算没有尝过,只闻到那股气味,已经叫人心口翻涌,十分不适。
这简直不像是救人的,而像是什么难喝的毒。
星河走到床边,看看药,又看看李绝。
她不知道该怎么喂他喝药,那老道士想来也是个粗鲁不懂的,连个调羹都没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