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很快便打来了。
云娇将袖子挽起,坐在一张狗凳上,就着皂角粉,便开始有板有眼的搓洗起来。
缝补浆洗,洒扫做饭,这些活计她自幼便会,都是外祖母手把手教会她的。
那时,外祖母常与她言,多学些东西总是好的,说不上哪日便用上了,这花无百日红,万一哪日落难了,没得人伺候,也能将自己照料好。
除此之外,外祖母也曾教她识些简单的字,在她大些之后,更是特意请了一位女先生,隔日便来一趟,教她读书。
丁氏心中积压了太多不满,也有钱老夫人对云娇呵护有加的缘故。
她左右也是闲着,便抱臂坐着不走了,索性带着丁嬷嬷在边上先看着云娇浆洗。
钱老夫人在床上胡言乱语着,说的最多的便是云娇,世林。
丁氏听着很是不满,也很不屑,心中暗骂老不死的,都快上西天了,还惦记着那个从小就送人的老三。
她又想起钱老夫人的私产,姑爷来翻像是没翻到,这老东西不是想留着给老三吧?
门帘一打,外头又进来一人。
丁氏回过神来,瞧见来人便笑道:“是大嫂子来了,可曾吃过早饭了?我这腿有些不爽利,我就不起身了。”
家中长嫂如母,她这弟媳见了嫂子本该起身行礼的,她嘴上倒是客气,却无半分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