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茭白虚弱地咳了一声。
大叔惊醒,他没立刻说“没事了就好”之类,而是开手机,揪着黑色杂草似的眉毛,一会看手机上的什么,一会看茭白,视线来来回回地移动。
茭白躺着起不来,他每呼吸一下,心口都会痛一次。溺水给他带来的不是恐惧,是生理上的痛苦。
妈得,齐子挚将他推出去前还把他打晕,为的就是不让他供出货舱还有两人。
齐子挚不会不知道,在这样被自然灾难击中的恶劣局势下,他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外来者,暴露在一群惶惶不安的船员们面前,会遭遇什么。
这是要他在死前都开不了口。
不愧是杀伐果断的生意人,危急关头应对从容,牺牲一个肉票,保全他自己和才相认的弟弟。算盘打得好啊。
够他妈狠!
茭白冰冷的嘴唇哆嗦着,咬着牙喷出一句脏话:“草。”
他对上两只充满好奇的眼睛,嘴一闭。
大叔蹲下来,他将手机屏幕转过来,朝着茭白:“这上面的人是不是你?”
茭白眼眶充血,头昏脑胀,视力都受到了影响:“拿近点。”
大叔举着手机凑近。
屏幕几乎贴到了茭白的鼻尖。
茭白看了一眼,那是张照片,风景照,有点眼熟。
照片中有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