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徐动作一顿,随即放轻力道:“会很疼, 忍着。”
“不是疼。”姜白弯唇,“就感觉很烫。”
顾徐:“……”
他抿紧唇:“哦。”
接着浴室里陷入沉默。
滴。
滴滴。
不知哪个水龙头没拧紧,偶尔会有水滴到地面的动静, 在又暗又静的浴室里,听起来尤为清晰。
腹部被恰到好处地揉着, 药油渗入皮肤,有些微的辣痛感。姜白却面色不变,他凝视着眼前低头不作声的男人, 主动说:“我受过很多伤,这个,小意思。”
顾徐有了点反应, 他抬头, 他没站直, 刚好平视着青年, 青年那双黑亮的瞳孔,在黑暗里依旧熠熠生辉。
“还有哪?”他低声问。
“这儿。”姜白指尖落到他胸口,斟酌了一下,换了个武器,“一把刀砍过来,离心脏还有几公分。”
当时是子弹。
一伙儿试图越境的毒贩被他察觉,和战友追击毒贩时他胸口中枪,那时他倒在雪地里,四肢僵硬到感觉不到疼。
他那时18岁。
黑暗袭来那秒,他有想过每到20重生的循环是否就此结束,直到一周后睁眼,第一眼看见医院的天花板。
他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