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来。”
独孤信不以为意,伸手将身后静立着的独孤瑶拉到身边:“贤侄可还记得我家阿瑶?。”
杨廷抬眼看了独孤瑶一眼,眉眼疏淡,直看得独孤瑶像被泡在了又酸又甜的醴汁里,她压抑住快扑腾出喉咙的激动,轻声道:“杨郎君,”
“多年未见,可还安好?”仿佛她多年夙愿都得以酬在这一问里,独孤瑶眼眶微湿,一个小娘子执拗地站在一众男儿里不肯走。
在座之人个个都是人精,哪还看不出这其中端倪,只碍于杨廷冷淡,不敢起哄。但独孤信可顾不得,他操心女儿婚事已久,眼看女儿松动,便决意不论如何也得将两人送作堆,强塞也要塞过去。
他打了个哈哈,笑道:“阔别十年,当初老夫身任京畿卫卫长之时,贤侄还常与阿瑶玩在一处,有青梅之谊,总角之情,缘何今日如此冷淡?”
杨廷无谓地看了他一眼:“大司卫怕是记岔了,当年与独孤小娘子有总角之谊的,是王相次子,王沐之。”
独孤信的一张老脸差点没崩住,他这辈子摸爬滚打,还从未碰到过这般耿直的拒绝,只得打了个哈哈掩过去,摸了摸脑门道:“咳,年纪大了,记不清了,记不清了。”
说完忍不住瞪了独孤瑶一眼。
——唉,丢人!
独孤瑶痴痴地看着他,见杨廷长眉微蹙,便知他心底不快,可又舍不得走,便又默默退到了独孤信身后,当起了她阿爹的背后灵。
林木在心中笑得几乎直打跌,此等情况在京畿时有发生,怪只怪杨郎君这香馍馍委实招人怜爱,谁看了都想啃上一口。而作为香馍馍的杨郎君脾性不好,不耐烦应付小娘子们,最不喜欢的便是给人留面子了——
年少轻狂,有个位高权重的阿爹,总要任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