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师兄?”
“可不?”
狼冶一摊手:“也不知是什么要紧事物, 宵禁出城,可是要去找他阿爹要牌子的。”
话到此,他面上的神色便有些诡异:“师姑,照我看……这杨小郎君恐怕对你不大一般。”
苏令蛮眼前顿时浮现那散了一地的香料,衣袖沾了冷檀香、久久不散,这一夜,她确实不再受蚊虫所扰了。
不过,但凡人大失常态必有其由,苏令蛮却是不信那骄傲冷硬的杨郎君会突然看上了自己,怎么想,都是那日批命过后才有的转变,不论是送她糕点,还是教她制香。
可若说一个瘸腿凤命,又哪里值得如此纡尊降贵来与她虚与委蛇?
未来如何,还说不准呢。
……只可惜,白日没有试探出来。
苏令蛮看狼冶圆溜溜的眼珠子乱转,忍不住一记拍了过去:“胡沁什么?杨郎君何等样人你不晓得?”
狼冶灵活地跳了开来:“就是知道,才会奇怪啊。”
“杨小郎君从小到大,就没见他对谁这般过的。不说那些爱慕她的小娘子,你看看,他对蒋师叔、袁师叔,但凡是个女的,便都是这样——”
他学着板了个脸,学得惟妙惟肖,配合着那骨碌碌乱转的眼珠子,极为滑稽,苏令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还有一事,我可落肚子里许多天了,正巧便问问,”狼冶挤眉弄眼道,“杨小郎君那日在漱玉阁放话要娶你,到底是真是假?”
“话是真,意思不是。”
不过是话赶话说出来罢了。
狼冶给闹糊涂了:“什么意思?是说……放空炮?”
苏令蛮将册子换了个手揣,“差不多便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