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春来不意,伸手接过,看信笺蜡封与印戳确实是国师无疑,这人自撒手书院后便多年不曾来过,她狐疑着开信阅之。
苏令蛮便见景先生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奇怪,心中不由揣测起墨师姐写了何事。
却见景先生“啪”地一声摔了信,冷冷地看着她:
“毛都没长齐,便想着要升高阶了?”
苏令蛮一愣,登时便猜到了墨师姐信中所写之事,必是提出她要考核升阶之事——难怪出门之时,那般神秘兮兮,想来是怕她推拒。
若是提前知道,苏令蛮是想推拒的。
虽说她有把握升中阶,可若是高阶——却是没有对比参照,没什么底了。
转念一想,墨师姐此时提出,除开是想让她做这开先河的衅阶第一人,未尝不是想试炼自己的意思——
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但有大美妙,更有大名声。
衅阶之事是初次提出,需要一个典型,若能直接从初阶到高阶,那恐怕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了。至于初阶升中阶,那些个名门贵胄,不难做到。
她硬着头皮道:“是,学生想去考一考。”
景春来目中满是痛惜,只当这小娘子是想出名想疯了,若压一压,假以时日未尝不能成大器。
此时去衅阶,一着不慎,成为书院笑柄还是小事,若因此一蹶不振方令人惋惜。
当先生当久了,便看不得学生糟蹋天赋,何况她还见过杨廷呈过来的草书,知道这人在书法上将来必定成就非凡。
忍不住便想劝一劝,但见苏令蛮面上神色,便知道多说无益,颓然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