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想起时,只觉腹鸣更盛,被惊惶、怒气、担忧压制下去的食欲此时汹涌而来,他看着她道:“阿蛮,待你嫁过来,府中届时开一场全鱼宴,到时我可要与你比上一比,看看谁切脍厉害。”
苏令蛮含嗔带怨地瞥他一眼:“难道到时候郎君不让着阿蛮?”
“让,让,让。”
杨廷没原则地败退下来,黑漆漆的凤眸中仿佛有涟漪荡开,冰雪渐融,苏令蛮痴痴看着,笑道:“阿廷,你真好看。”
她勾着他脖子直起身亲了亲杨廷眼睛,“这里也好看。”
“这也好看。”
她又亲了亲他的唇。
杨廷脸唰地红了,苏令蛮可惜地看着他面上易容,软软道:“阿廷,你将易容卸了可好?阿蛮喜欢你原来的样子。”
杨廷正欲道好,却听一声请咳,两人立时做贼心虚似的分开,苏令蛮下意识便朝前露出了个甜笑:“张嫂。”
张嫂“哎”了一声,不出所料地见自家小郎君又看呆了,咧嘴笑道:“少夫人,菜好了,是在堂屋吃,还是直接去屋中?”
杨廷看了看苏令蛮衣襟,直接道:“那便有劳张嫂摆去屋中了。”
张叔已经趁隙将客房腾了出来,农家院子,除开正院堂屋外,便左开还有一间供人住的,张嫂一边将吃食摆在客居,一边愧道:“昨日阿西回来便住的这间,床单褥子都重新换过,望少夫人小郎君莫嫌弃。”
阿西是她嫁了人的女儿,两人这么多年也只得了这么一女。
杨廷难得地好说话:“无妨。”
苏令蛮可还记得这人从前在定州之时出了名地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又朝张嫂点了点头:“多谢张嫂。”
张叔张嫂知几退去,杨廷不知又想起什么,起身去了堂屋,不一会拿了件农妇的衣裳过来丢给她:“阿蛮,去换了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