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岫云杨郎如清涧出渠美如画,明明就是一好不容易娶着媳妇的傻农夫。
不过,这农夫长了一张天上难见地下难寻的好脸,一笑便让人觉得有春暖花开、清风弄月的开怀。
林木难得诗情画意地想,果见车架旁撩起了半片布帘,杨廷舒展着眉目问:
“阿木,还有多久到?”
“大约还有小半个时辰。”林木朝远处的林子看了看,突然一扯缰绳,前方斥候屁滚尿流地来报:“前方有埋伏!”
去他娘的埋伏!
林木险些一脚踹下去,离城十五里未到,便是个山野林子,哪来那不知天高的土匪劫道?除非——
他转过头去,凑近马车道了声:“郎君,您等的人,到了。”
马车内传出一道声,冰击玉碎似的清澈,带着点懒怠,杨廷道:“按原计划走。”
林木道了声“是”,黑面上一如往常的平静,一行人半点未露异样地往原路进发,常常一列队,刀枪剑戟,远远望之便有森然之感。
狭长而弯曲的过道,穿过两座高高的山丘,山丘上绿树成荫、碎石林立,依着兵家之地的分界——
这条过道属于极险之地。
队伍拉得极长,行至一半时,山丘上一阵“轰隆巨响”,无数滚石从两侧山丘汹汹而来,往队伍中间滚去,其后跟着许多喊打喊杀的匪类。
两方人马很快战至一处。
中间的马车被人拱卫着,一波又一波的人马悍不畏死地冲将上来,杨廷面色渐渐严肃起来,肉眼所及之处,纵精兵善战,也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