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大动,对于底下人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但后宫却难的得秩序井然,甚至因少了那些个各怀心思之人,显出了难得的清净。
麇谷居士拎着药箱,随着莫旌在诺大的皇宫内溜溜达达,以前因着圣德太后的关系,他是从未进过这天底下最金贵之处的,此时看着,难免感觉新鲜,只可惜这新鲜感过了三日,便看什么都是鱼目珠子了。
“蛮蛮啊,要不你与师兄我去别庄住?就这破地方,连喝口水都不自在!”
麇谷居士的大嗓门纵然是在十丈开外,依然是听得真真的。
林木苦着脸跟在杨廷身后,心道:老居士哎,莫要再鼓动我家女主子离家出走了,没看圣人脸都快绿了么?
杨廷一唇红齿白修眉俊目的美郎君,便拧着眉抿着唇一脸清冷示人时,依然是让人瞅得会眼呆了去的。
林木心中的碎碎念丝毫不影响居士的大肆鼓噪,杨廷掀帘进来时,便见自家娘子正支着下颔认真地听人大吐苦水,不带一点不耐烦的。
偏老不羞上蹿下跳,跟猴似的没消个停,不由鼻尖轻哼了声:
“信伯,依孤看,你这不是喝水不自在,恐怕是害了相思病,没处医了。”
“呸!呸!呸!小不羞说谁呢?!”信伯从前一张枯瘦老脸做这上蹿下跳模样时,还觉自在,偏此时顶着一张阳刚阔朗的俊脸,这般形容,唯余三个字形容:
辣眼睛。
被辣了眼睛的杨廷自以为找到了蒋师姐不肯与师兄复合的真正理由,握拳咳了一声,见自家皇后仰着粉白小脸自下而上地看他,在外浸淫的万千寒冷在一瞬间破冰。
麇谷只觉眼前一花——老母鸡变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