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太过深邃,仿似人如草芥,过眼无心。
人人噤声恭立,人群不约而同地分开一条道,任这行少年郎君们呼啸而过,鲜衣拂过春日,徒留一片张狂。
苏令蛮眯眼看着这行传说中的纨绔踏马离去,方才还不可一世的油头粉面儿郎悄没声地跑了,也不知何故。
人群突然齐声叹了口大气,有长安本地的不免拍胸脯道:
“这威武侯的气势,真真是越来越足了。”
“可不是?我方才连口气都不敢喘,生怕招了威武侯怒。”
谁都知道,威武侯轻易不动怒,可但凡动怒,必整得人生死不能,不管你家底多厚,后台多硬。
传闻中,就没有威武侯能看得上之人。
苏玉瑶奇怪地看着这阿蛮姐姐神思不属,不知在想什么,眼珠子一转,好奇问:“阿蛮姐姐可是寻到了国都好儿郎?”
她这话,自然是打趣,毕竟威武侯是京畿万千贵女梦中死也想攀上的万年雪山,长安楼子里各色花魁都欲千金买一夜的香馍馍。
便阿蛮姐姐容色过人,有国色天香之姝艳,可到底与威武侯地位悬殊——
有点理智会掂量的聪明人,都知道要够,就得去够那能够得上的。
孰料她的阿蛮姐姐不是寻常人,更不是那会掂量的聪明人。
但见苏令蛮眉眼舒展,阳光映照在她黑色的瞳仁里,透着股逼人的璀璨,苏玉瑶忍不住眯了眯眼睛,仿佛隐隐能看到嬷嬷口中那个将一郡儿郎都弃若敝屣的狂傲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