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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代价?”高凡问。

“一两种人体器官只是最微小的代价,祸及一生的灾厄,人性和理智的丧失,挚爱亲朋的死亡,这些都在代价的名单之中。”接线员回答,“代价在某种意义上和诅咒是等值的,但有办法把这些代价转移到他人身上,后果只是良心受到谴责而已……”

还是先算了吧。

高凡不想选。

他顽固的在大都会博物馆中临摹着德加。

滞留在大都会博物馆德加厅的画家,引发了一些舆论关注,不少游客把画家所在作为参观目光,以至于画家出现的时候,会引发围观,不是每个艺术爱好者都有素养,很多人想要与画家说几句话,合照,甚至索要签名。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劳伦斯跟大都会博物馆商量之后,交纳了巨额的保证金,为高凡开辟了一间画室,工作人员会定期在这间画室中,按照画家要求,摆放上德加不同时期的作品,以供画家临摹。

这是常超规的待遇了,但就是大都会博物馆的董事会,也不曾反对,一个当代最伟大的艺术家与世界最伟大的博物馆之间,该有这样的羁绊。

这样,高凡和安娜就在大都会博物馆中获得了他们的画室。

没错,安娜在离开纽约几天后,又回到了这里,她的说法是,高凡这个阶段不能没有她。

是的。

安娜帮了高凡不少忙。

每次高凡完成他的临摹,安娜都会告诉高凡。

“没有灵性。”

“只是平庸的模仿。”

“德加的伟大技巧没有任何一点体现在你的画布上。”

淡然说出事实的安娜,就像是一具没有感谢的批评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