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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工事可以依托的话,一千多号民夫也是能支撑挺久的,但问题是没有。

所以,夜幕下,这里发生的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乌合之众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民夫,怎么可能会是有备而来的楚军精锐的对手,何况对方的主将,还是年尧。

郑侯爷微微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弥漫着的焦炭味,顺带烤肉的香气,很容易引起人的生理不适。

同时,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当年自己做民夫时遇到的那个夜晚。

都是民夫,但这里的民夫,没自己当时的好运气。

同时,自己这边也确实被打了个猝不及防,也没有像当年郡主那般,及时杀出清理战场。

军寨中央,有一面杆子,平日里是拿来吊起货物的,此时,上头被吊着一个人,那个人,似乎还有气,但身上血淋淋的。

有两个身手矫健的亲卫打算爬上去带着那人下来,

樊力上前,抱住了杆子,下蹲,发力,杆子被他硬生生地拔出,而后缓缓的倾斜。

亲卫们上前,将那个重伤的人给放了下来。

郑凡走上前,看着这个伤者;

他没穿甲胄,双耳被割去了,脸上,还被刻了两个字……燕狗。

这个士卒,有点眼熟。

郑侯爷记不起来他是谁,哪怕他曾亲自赐予他过“摸金”校尉。

但那只是出于郑侯爷的一种恶趣味,反正大燕军中,各种杂号校尉层出不穷,自己当年也做过什么护商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