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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西王本人身上穿的玄甲,也是一套宝甲啊。

赵元年拿起一条帕子,擦了擦手,手心里,已然全都是汗。

他清楚,事情,已经滑向了不可测的深渊。

甚至,眼下的滁州城,到底能不能守得住,都已经不存在多大的意义了。

乃至于,要是真守住了,可能对自己而言,反而是坏事。

自己对守军将领说,平西王派人联系了自己,自己打算将计就计,结果人家平西王来了一出将计就计再就计。

没有足够的兵马,纯粹靠民夫,燕人如果不是做样子,真打造好了攻城器具,往城墙上一扑,能守得住么?

且对于朝廷而言,对于官家而言,他们要的,往往不是你的心路历程,而是结果。

哪怕赵元年清楚地知道,自己这次是站在乾国这边,想要对付那位平西王的,但在其他人眼里,也就是那位明千户的眼里,

自己不就是和平西王里应外合故意给守军设套的人么?

自己到底,是何居心?

滁州城就算是守下来了,等待自己的,又将是何结局?

而且,原本上一次燕军攻破滁州城,福王府和温家比起来,应该是加分的,毕竟恪守住了底线,可这次,所引发的牵连,很可能会让上头认为,上一次福王府之所以保全,是因为已经暗地里屈膝投降了燕人,投降了那位平西王。

战后,

朝廷和官家为了颜面,不大可能会堂而皇之地问罪福王府;

但让自己“死”去,换一个福王,岂不是轻轻松松?

在这种事情上,本就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