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
前方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眼前的一切,开始呈现出一种像是水墨晕荡开的扭曲感。
天天看见一个身穿鎏金甲胄一头白发的男子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在看着他;
而他,也在看着他;
彼此之间,目光对视,但彼此之间,又没有什么额外的情绪波澜。
冥冥之中,天天已经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是谁,毕竟,郑凡平日里会画一些画,哪怕是冬天堆雪人时,也会额外地堆出一个男人的模样。
虽说这个时代没有照片,但郑凡的艺术功底,足以将一个人在画卷上,近乎写实地呈现。
但天天没有喊出那个称谓,哪怕那个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他依旧没有喊出口;
他对这个人的认知,大多数来自郑凡的描述。
而对于天天而言,“父亲”这个称谓,早就有人了。
是他陪着他玩,是他每次出征回来甲胄都来不及先脱就要先抱一抱自己,是他喜欢用胡子刺痒自己的脸,是他无论任何时候,目光看向自己时,总是带着发自内心的柔和笑容;
太子每次喊他,都是叫“干爹”;
但天天每次都喊的是“父亲”或者“爹”。
太子是有亲爹的,否则他就不是太子;
天天也是有亲爹的,因为他头上还有一个“世子”的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