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紧紧拧眉,不知该如何回答。
第二天就是除夕。
他们将大黑葬在了老头儿身边。
两人在墓前久久站立,久到山下人家团年的鞭炮响了一波又一波。
“墨囡,回去吧。”他迟疑着开口,生死聚散,纵苦难逆,可这样说又显得无情,他闷闷地,又道,“老头儿在底下孤单了这么久,大黑去陪他了。”
陈一墨哭了一夜,双眼又红又肿。
她茫然看着墓碑,哑声再次问他,“大黑的心愿是什么你真的知道?”
他愣住。
她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的回答,转身,下山,再不出一言。
“墨囡!”他急急叫住她。
她脚步停驻。
“我知道。”他说,“但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以后,也许会有一个合适的时机,到时候我再告诉你,行吗?”
她没说行或者不行,只迈步,继续下山。
除夕之夜,万家灯火。
河坊街的小院里,亦灯火通明。
大门口的大红灯笼、院子里的庭院灯、树枝上缠绕的小灯笼、每间屋子里暖融融的橘色灯,全都亮着。
热热闹闹的,多好。
对联和福字粘上了,玻璃窗上贴着窗花。
她的窗花可与众不同,除了“春”字和“福”字,她还打印了她自己画的卡通大黑,贴在窗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