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映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须臾，她弯腰捡起地毯上的手机，季凌风又发了两条。

一条是：【？？？】

另一条：【……】

江思淼深呼吸几次，轻咳一声，按住语音键回：“哦，就是我哥。”

季凌风：“你不是只有个弟弟吗？”

江思淼：“谁说的？”

季凌风：“你简历上写的。”

那天他心血来潮看了眼她的简历，上面有关于家庭成员的介绍，只写着她有一个弟弟。

江思淼：“……”你平时日理万机的，你没事看什么简历啊。

她是多么不屑于说谎，可是——

江思淼回复：“简历上那么写的吗？呵呵，那我可能是记错了。”

季凌风：“这也能记错？”

江思淼：“……”

江思淼：“最近我这记忆时有时无。”

季凌风：“间歇性的？”

江思淼：“差、差不多吧。”

季凌风：“这是病。”

江思淼：“……”

季凌风：“得治。”

江思淼：“……”

江思淼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心想：不能再聊了，再聊下去准穿帮不可，她恋恋不舍地回复：“时间不早了，季主任，晚安。”

季凌风：“晚安。”

手机屏幕渐渐变暗，等季凌风发现时，已经过了五分钟，微信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是：“晚安。”

他盯着足足看了五分钟，屏幕上出现两道深深的指纹痕迹，是他手指出汗时留下的。

把手机扣桌上，他抱胸睨着，灯光落到镜片上，映出许许光点，若隐若现间衬得眸色越发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