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浓稠得像是带着刃的刀子,落在他们的身上、脸上、心上。
没有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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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不眠不休地看视频的同时,阮渔这三日过得勉强还算可以,起码恢复了体力和精神。
她吃了饭,喝了水,出去晒了太阳。
尽管,她见不得吃不了肉、糊状物、鲜血、红色……
几日前,在基地这边洗漱吃饭,就有人发觉,阮渔似乎患上了PTSD。
与她小时候的不一样,她的反应更像是经历过战争。
原来大家还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们都知道了。
阮渔摸着身边躺倒的白色小猫,软绵绵的,触感温热。
她看着夕阳西下,枯藤老树是安静的,不会抽冷子甩她一脸。
地面也是平坦的,不会突然间裂开。
更没有变异动物扒开了地皮爬到她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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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视频的,全都病了。
陈勉苒几位经历太多,他们也曾在外执行过任务,见到过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留下的后果。
但他们依然受到了影响,只是相对来说比较轻微。
与之相比,阮渔只是刚回来时候崩溃了一小会儿,后续居然能吃得下东西、睡得了觉,现在更是淡然地独自一人待着,不崩溃、不大吼大叫、不惊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她应该睡不着,梦里都是恐怖的回忆;吃不下饭,因为太难受犯了恶心;情绪激烈,短时间内受到了超过人体承受能力的冲击。
可她都没有。
阮渔看着小心翼翼来询问自己的人,手里的笔停了下来。
她正在做心理测试,也在回答问题。
“因为,”她笑了笑,没有丝毫温度,“我让系统把情感阈值调到了最低。”
阮渔在某个选项上打了个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