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单独与他谈谈。”

罗赛琳说:“塞巴斯就在外等待吧。”

船员把嫌疑人绑到了船长室,一进门,罗赛琳首先闻到的是一股浓重的煤灰气味。

煤灰、血,以及长时间不洗澡,被浸透的汗液酸臭味,三种气息彻底混合,于封闭的空间中织成一张不存在的网。别说罗赛琳闻到了,连跟在身后的约翰逊船长都捂住了鼻子。

罗赛琳没这么做。

她的嗅觉比常人更敏感,普通人闻不到的味道对她来说就已经很是明显。若是无法学会包容接受不同的气味,罗赛琳早就被这世界上的各种气味逼疯了。

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的粗壮男人,正用愤恨的眼神看着约翰逊船长与罗赛琳。

不用看他破旧的衣衫,也不用看他身上的血迹和沾着煤灰的双脚,仅仅凭气味,罗赛琳就能更为准确地得出结论:一名再典型不过的,在温饱线上苦苦挣扎的底层工人。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他叫汉克,”代替袭击者回答的是负责看守的船员,“他是……扬克的同胞兄弟。”

怪不得。

虽然不知道扬克是谁,但既然是为之复仇,肯定是扬克的亲近之人。

罗赛琳坐到了汉克的对面。

“我想问问你,”她又问,“扬克怎么了?”

汉克的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

与之不屑一顾相对的是船员和约翰逊船长的尴尬表情。司炉工汉克依旧没有回答,约翰逊船长叹息一声:“此事我尽可能作简短说明,波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