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到死亡的路上却还能和村民说话,旁边还有一个已经死去的乳母。
这种复杂又极其矛盾的感觉是很难演出来的,更多的,全都是靠着演员的微表情已经眼中的情绪。
她微微一沉吟,随后,对着面前的众人说道,“导演,我准备好了!”
逃亡中,乳母已经断了气。
盛夏时节,尸体在她的脊背上早已发臭,此时大风渐起,慢慢的吹起了她散乱的头发,可她的双眼却依然明亮如往昔。
只是其中带了些看不透的深沉,眉眼间也有些早早就已经历尽了尘世的风霜。
穿着一身破旧白衣的少女,将怀中已经死去多时的乳母放在地上,慢慢的看了一眼背后的万丈悬崖。
神态之间多了些自若,甚至带了些解脱。
“饥荒年间,雏妈将身上细软全部典当,跟着村长一家去了百里之外的村子进购粮食,帮你们解了饥饿。”少女清脆的声音在悬崖边响起
虽然已经瘦弱到了只剩皮包骨,但却依然可以看出她原本姣好的容貌。言谈之间,都带着一种带入了骨子里的贵气,甚至言谈之间多了些可笑的意思。
“而你们却在他们人走后”她的话音一转,看向了在对面最为气势汹汹,甚至在盯着她看的一个壮年男人,忽然笑了笑,“深夜要对我不轨,却丢了子孙根”
“饥荒过后,村长又将剩下的粮食全数变卖,求大夫给你们诊治看病你们却想将村长家的细软全部吞并,深夜逃离还对我雏妈动了恶念。”雏羡的声音忽然多了些沧桑,似乎是已经完全不想再去举例子了。
这时候,她像是有些累,盘腿干脆坐在了一边的地上,看着地上已经枯死,显得没有一丝生机的枯草,漫不经心的说道,“便是我死后,我断不会让我这身肉填到你们的肚子里去。”
“我若死了,便会化作做火凤凰,将你们全都连皮带骨,全都烧成灰烬。风起后,连一丝骨灰都不会让你们留下!”少女唇角忽然出现了一抹显得有些顽劣的笑容,随后,她的目光看向了乳母,又有了一瞬间的哀伤。
这世上,也再也不会有一个女人,像是她的雏妈一样,笑骂着打她的头,跟她说,‘不准胡说。’了。
而后,她站起来,在一干村民的视线中,缓缓的后腿了两步。